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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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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氏集團脫胎於1981年由韋天銘創立的康橋食品有限責任公司,那個時候的重點是制作和經營蜜餞、罐頭食品等等。十五年後,韋天銘垂簾聽政,在兩個兒子當中選擇了大兒子韋少卿接手,韋少卿則帶領康橋率先加入糕點、果汁、餅幹等市場,並同時涉獵其他互補市場,迅速發展成為集團公司,將整個家族根植其中。至於敗在韋少卿手裏的弟弟韋少庭,則在之後幾年完全退出康橋,另辟蹊徑,1999年,44歲的韋少庭通過父親的人脈關系,大膽在北京買下一家中小型的赤字國營建材機械廠,轉去發展建材行業。

整個韋家子孫在韋天銘這一支最為開枝散葉,首先是韋少卿早年的情人生下大女兒韋開嫻,沒過幾年他便正式結婚,取妻岳芷萱,分別生長子韋宗耀和次子韋宗鎮,接著老二韋少庭生了獨子韋宗仁,最後就是韋少卿在武漢的情人,生下三子韋宗澤。

由此可見,韋少卿和他的父親一樣生性風流,且十分冷酷,外室雖多,倒從不帶入家族,至多只承認孩子的血脈罷了,女人若想借子攀附,斷是黃粱一夢。

韋家的男人就像被詛咒了一樣,早期韋天銘繼承家裏的鋪子,踢掉自己兄弟,到韋少卿接手,一樣如此,如今輪到第三代走上韋氏的舞臺,兄弟相爭,只可存一,一國王朝,只能有一頂王冠。

技不如人的韋宗鎮鬥不過大哥宗耀,便拉攏了外室生的沒有地位的弟弟宗澤,韋宗澤後來便給他出了個餿主意,就是聯合二叔的兒子韋宗仁,搭乘房產大巴撈上一筆。韋宗鎮倒是不怕自己被撂倒了,想來韋家背後種種人脈幾是由他和宗耀接手的。故而不論選擇大哥,還是二哥,韋宗澤都只能是韋家的一枚棋子而已。

雖然這不過是他和韋少卿一廂情願罷了。

韋少卿開會的時候,仔細看了看韋宗澤,不僅對他在這邊的操作很滿意,同時也對他表現出來的忠誠很滿意。這孩子拿著宗鎮的錢,卻竟沒倒打一耙,露出他那低賤的尾巴,著實讓他吃驚的很。這倒好,許他跟著宗鎮去鬥一鬥宗耀,他便等著看那兩個兒子長進的程度了。

“聽說你姐姐到這邊以後,除了第一次見面,就沒有再跟葉家的孩子來往了。”

韋少卿後來單獨問他此事,韋宗澤如實回道:“是有這麽一回事。”

聞言韋少卿坐在沙發裏,沈聲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給她安排婚事,不要給我鬧出笑話來。”

“怎麽會。”韋宗澤站在一邊,垂眸卻笑,回道:“至今為止,姐姐不都是乖乖聽你話的。”

“唔。”韋少卿自然相信,又把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我知道李家的那個丫頭追你追到這來了,你倒是個犟脾氣,照樣不理她。你真不像我的孩子,玩起什麽癡情游戲了。”

韋宗澤全不生氣,聽到這個評價,莫名還覺得不壞嘛,遂朝韋少卿恭謙回道:“兩個哥哥像您就好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

韋少卿亦找不出他哪裏不對,說完幾句話,便放他離去了。

一出總經理辦公室,韋宗鎮竟在外面候著,見他便笑:“我約了葉駿飛,你去叫上開嫻,晚上一起出去玩會兒。”韋宗澤嘆口氣:“你怎麽一來就只想著玩。”

“我可是為了你好,開嫻到這邊這麽久,只跟葉駿飛見過一面,他們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韋宗鎮一邊同他走著,一邊道:“她手上那點東西,不是只等她嫁人了才能歸你嗎?你不著急,哥哥我也替你著急呢。”

韋宗澤其實也覺得這次韋開嫻有點反常,但自從上次酒會上跟她生氣,她也不怎麽來找他了。韋宗澤當然知道她近來跟洪明亮打得火熱,但他卻不怎麽想插手這件事,姐姐這個人就像籠子裏的富貴鳥,就算你真把籠子打開了,她也不會往外飛的。事實上,把她養育得如此可悲的不正是韋家嗎?

說話間,葛離迎了上來,把這邊諸事進度報告遞給韋宗鎮。韋宗鎮也久不見他,捶他胸口道:“你小子越來越能幹了,晚上一起來。”

葛離卻面露難色,韋宗澤心知肚明,便玩笑道:“算了,今天放他一馬吧。下班以後他八成要去辦件挺重要的事。”

“哦?什麽事?”

“去替他心愛的女人報仇。”韋宗澤笑道。

“真稀奇呀。”宗鎮不意他有此等風流,不禁笑道:“原來你也是個癡情種兒。怎麽樣,要我幫忙嗎?教訓人可是我的長處。”

“哪敢麻煩你。”葛離連忙道:“一樁小事罷了。”

前面說了籍著那一團亂麻的契機,許為靜反而破釜沈舟,給了葛離二選一的機會,也是他們兩個人走到如今最後的機會。不管葛離是沖動也好,麻木也好,或是真的不離不棄,今生要做她身後一條小狼狗也好,葛離的選擇就是破鏡重圓,就是重修舊好。

第二天白天,薛澀琪和傅劍玲接到許為靜的電話,電話裏聽她支支吾吾道:“我們和好了。”薛澀琪莫名其妙:“你說什麽?”許為靜大叫了一句:“我們和好了!”

薛澀琪扭頭朝傅劍玲看去,拿著手機,一臉困惑,“她說他們和好了,這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了嘛!”

“沒準要嫁人的是許為靜。”傅劍玲笑了一下,“她早就該嫁給他的,白繞這麽大一圈。”

“是嘛!”薛澀琪腦海裏便出現葛離人高馬大粗俗豪爽的形象和許為靜昨天回家時面如死灰永不超生的樣子,“許為靜真是狗屎運,掉到谷底也有人拾起來。和好當然是好事了,不過多多少少讓人覺得葛離配她真虧大了。”說完走到傅劍玲身邊,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她和你一樣,都遇見了一個無論走多遠,無論多傷心,最後還是回到你身邊的人。” 傅劍玲不說話,薛澀琪又嗤笑了一聲:“我怎麽突然覺得最倒黴的其實是我耶,我還真有點心裏不平衡。”擡起頭,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傅劍玲,“不行,我可不可以咒她倒下黴?”

“不可以。”

“我心裏不爽呢。”

“那你咒我好了。”

“我才不要。”想一下,她改口道:“我咒韋宗澤好了。”

“……”

於是韋宗澤剛給韋開嫻打完電話,跟著就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

彼時葛離坐在一邊,正檢查下面送上來的材料,擡頭道:“誰在罵你。”韋宗澤隨口笑道:“罵我的人還少嘛!”葛離點點頭:“不過能把你罵傷心的可就少了。”韋宗澤瞧著葛離,忽而認真回他道:“是這樣的,你算其中一個。”聞言葛離卻付諸一笑,“都以前的事了。”

韋宗澤便走到他身邊:“說句實話,我以前真的那麽討人厭?”

葛離想了想,回道:“其實還好,真的冷靜下來想想,你只是一根筋而已。”

“你覺得我自私嗎?”

“其實還好。”

“那你覺得我冷酷嗎?”

“其實也還好。”

“……”

“晚上開嫻姐姐來嗎?”葛離把看好的資料收起來,用文件夾放好,遞給韋宗澤:“這裏面是宗仁送過來的樓盤開發計劃書,有問題的地方我都做了記號,不過你還是仔細看一下。”韋宗澤接過來:“宗鎮看過沒?”“不知道,反正送了一份過去。”“好,先看他怎麽說。”

葛離站起身,擡腕看了看手表,“下班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嗯。”韋宗澤一笑:“真不要我去?”

葛離十分酷氣地把他那顆寸頭從前往後一撥,莞爾道:“你去幹嘛?還不是看笑話。”

“這小氣。”韋宗澤也看看手表,“我今天晚上又不得好過了。”

葛離表示理解,遂眨了眨眼,道:“等我和許為靜的事弄完了,我們一起幫你搞定傅劍玲。”

“唔。你這麽說總算讓我好過一點。”

葛離出了韋氏大樓,本打算開車的,但仔細一想,覺得不妥,便打電話叫那幫兄弟直接過去了。天空白雲奔走,陽光實時變換,葛離帶上墨鏡,快速沒入喧鬧的人群。

此時此刻許為靜正躺在家裏休養身體,說是休養,她早上還剛跑到店裏去打點了一番,店裏的材料近來賣得不錯,夥計們都很高興,正是該加把勁的時候,她卻出了這種紕漏。雖然很不甘心,但她答應葛離要把身體養好,完全康覆,便只好按捺下來,“努力”躺著。

“所以你現在覺得無聊死了對嗎?”薛澀琪在辦公室接到許為靜的電話,便如此笑她:“讓你躺著,你還嫌累。”

“實話跟你說,我真覺得背上長了刺,一趟下來就難受。”許為靜說,“不如你下班了來一下吧,有你陪我,葛離不會怎樣,他比較怕你。”

“呸,我還成女魔頭了?他怕我!”薛澀琪還真有點氣:“我這樣的美人有什麽好怕的。”

許為靜哈哈笑道:“狂野的玫瑰,長出來的刺也是很狂野的嘛。”

“是嘛。你不也長刺了嘛。他怎麽不怕你。”

“那你是高貴的玫瑰,我只是平凡的月季嘛。”許為靜說。

薛澀琪一楞,旋即自嘲似的回道,“諷刺我。”

對此,許為靜卻顯得輕描淡寫,“諷刺別人的人,往往也很嫉妒別人。”

薛澀琪遂了然一笑,掛了電話,身心莫名放松。原來她也會有這麽一天,為許為靜的幸福而幸福,為許為靜的痛苦而痛苦。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以往她總以為世界不過如此大,心思不過如此深,現在看來,她也太鉆牛角尖了。

也許蘇兆陽一直不娶她,恰恰就是因為他從她的身上只感受到強烈而單一爭奪欲吧,如此,他便打定主意,讓她永遠都爭奪不到,永遠都獲勝不了。因為那勝利的果實,勢必不會很美味。是這樣的麽!

這麽想著的時候,蘇兆陽拎著一個公文包從外面回公司了。大抵是進門後首先看到薛澀琪,竟是一楞,旋即默默走進自己辦公室。

薛澀琪自覺已經可以不帶感情地直視蘇兆陽了,且撥開這層雲霧後,她其實也不覺怎麽恨他。如今看到他風塵仆仆地回來,她即不會憐惜他如此繁忙,也不會欽佩他如此勤奮。這不過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無需任何人來進行想象加工。

職責所需,薛澀琪還是和以往一樣,倒了一杯涼茶送進去,敲門的時候,她亦心如止水。

可蘇兆陽的反應卻大不一樣,坐在桌邊,盯著她進來,看她把茶放到桌子上,忽然按住她的手,“別玩了。”

薛澀琪嚇一跳,猛把手抽了出來,“你瘋了嗎?”

蘇兆陽覺得那只短暫被他抓住的小手就像一條滑溜溜的魚,迅速潛入水裏。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們也鬧過,你從來不像這樣,滿不在乎地在我面前出出進進。”蘇兆陽說著,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緩緩道:“我最近很累。”

薛澀琪看他面容,的確很憔悴,想近期北京中盛那邊跟蘇兆陽明裏暗裏都在鬥,她也只知道中盛就要一分為二了,可細節上的事情,蘇兆陽從不讓她碰觸。

他就像一個單槍匹馬的鬥士,不累才怪。

薛澀琪默默轉身,踏出門的一刻,還聽到蘇兆陽開打火機點煙的聲音。

這當然也是他故意的,他想試探試探薛澀琪,哪怕她只因此猶豫一秒鐘也好。可她竟真的無動於衷,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那抹非凡的靚影,終於斬斷了他的羈絆,飄然而去。

蘇兆陽久久望著被薛澀琪關上的門,深吸一口煙。

使我痛苦的是,愛的世俗終有一天會磨滅你的色彩,與你那份敢於站在我面前的力量,然而保存這份力量的結果也一樣是種痛苦,它因循而來,帶走世俗的同時亦帶走了你的愛。我正確而又錯誤,我無情而又愚蠢,我得到同時失去。

薛澀琪一下班,就去找許為靜。因傅劍玲下午又去高志那邊了,說可能會回得晚些,讓薛澀琪下班了就先過去。

薛澀琪可真沒想到,當她敲開許為靜家的門,看到的是一副非常戲劇化的畫面。

許為靜坐在沙發上,葛離就在她旁邊,客廳裏還有幾個大個子,看上去都絕非善類,壓著一個瘦長的男人跪在地上。許為靜甚至沒來給她開門,開門的是個不認識的家夥。

“我還以為走錯門了。”薛澀琪一邊脫鞋,走過去莫名道。

看到許為靜竟顯得十分緊張,沒能回話。倒是葛離一臉輕松,朝旁指了下,讓她自己找個板凳坐著,口中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許為靜的前夫。”

“噢!”薛澀琪看著跪在地上的家夥,“久仰大名。”又想到他□過許為靜,害她做人流,“畜生,那麽多人去死怎麽不見你去死。”聞言葛離大笑起來,“你來得也真是時候,我剛把他弄來,還沒想好接下來怎麽搞。”

“先打一頓。”薛澀琪理所當然道。

“好。”

就見幾個大塊頭把那人當肉靶子暴打一頓。

許為靜則恨恨地坐在一邊,直到葛離說停,那人才仰起一張吐血的臉。

“解氣沒?”葛離問。

許為靜啐了他一口,“打死他還好點。”

“行。”葛離馬上說。

許為靜真聽他這麽一說,嚇得馬上拉住他:“我開玩笑的。”

葛離遂道:“那你說,怎麽才解氣。”

許為靜搖搖頭,平日裏再怎麽刁蠻壞心眼的人,真到了刀口劍尖上,反而十分退卻,“就當我從前跟他一場夫妻是瞎了狗眼,往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薛澀琪不意她如此便宜這人,忙插嘴道:“哎喲,你真沒用,你不是狠毒的自私鬼嗎?叫他賠錢呀,懂不懂!真是的,什麽叫往後再也不想看到?根本就不用來往了好吧,還看個屁呀,叫他賠錢。”

葛離也伸手一把摟住許為靜,“你看,薛澀琪給你出主意了。”

此情此景,許為靜倒想起薛澀琪跟蘇兆陽分手那會兒,她不也叫她不拿白不拿麽?是呀。她是高貴的玫瑰,我是平凡的月季,我幹嘛這麽偉大,受了這麽大委屈,還什麽也不要。

“也對。”許為靜隨即道:“賠四十萬,我就算了。”她隨口說了個數字,依稀是她前夫以前出車禍撞死人賠過的數額。好,就當她給他撞死過一回好了。

葛離便起身走到那人旁邊,蹲下來和他平視,“聽到沒?”

他緩緩回道:“聽到了。”

“賠不賠?”

“……”

“我問你賠不賠?”葛離說話間怒氣就上來了,重重楸住他的腦袋往茶幾上一砸,血直往外湧,那人竟笑起來:“她是我老婆,我跟她睡那不叫□。”

葛離只一念之間真想把他的腦袋撞到墻上,幸而他已不似從前那麽火爆。

“我知道你是誰。”那人鼻青臉腫接著又道,說話間還瞟了眼許為靜,“她當年早嫁給你不就沒事了,為什麽要嫁給我?還不就是因為我比你有錢嗎?還有,我比你更懂她的心。可是結果呢?我花了那麽多錢,用了那麽多心思,她一有什麽事還是找你。我偷情怎麽了?不過是做了和她一樣的事情,憑什麽她說離就離,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我□她又怎樣,不過是個破鞋,破鞋。”他還連著罵了兩次,次次對著許為靜。

許為靜沒發作,薛澀琪倒受不了了,仿佛自己也被罵了,上去便是兩耳光:“你罵誰呢!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和她結婚的時候就在外面偷樂子,我當年都看到了,虧你還敢說得振振有詞。你不也不愛她嗎,幹嘛要娶她?”

不料他竟是驀然一聲吼,“誰說我不愛她。”

這一吼叫,撕心裂肺,震得所有人都不說話。薛澀琪終於忍不住看向許為靜,忍不住狠狠瞪著她,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可真是男人的克星。”

葛離坐在一邊,仔細看著許為靜平靜的臉,好久才問:“怎麽樣?解氣了嗎?”

許為靜默默哭了起來。

少時她們一起追著看過許多日本偶像劇,有一個叫做《一百零一次求婚》的片子,主題曲很好聽,是恰克與飛鳥的《SAY YES》,後來她們就喜歡上了這個二人組合。再後來,她們一起看《東京仙履奇緣》,除了覺得唐澤壽明很帥以外,驚喜地發現主題曲也是恰克與飛鳥的,名字叫做《邂逅》。《邂逅》的歌詞很美,裏面有幾句許為靜很喜歡,但時隔已久,歌詞原本的意思她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只記得大概是這麽說的:用愛傷人與被愛所傷的你和我,同罪。

這一回,許為靜希望時間倒流,她不曾傷人傷己,在葛離第一次向她求婚的時候,她真的SAY YES。

這件事到最後還是薛澀琪打破沈寂,略帶刻薄道:“現在怎麽搞?就算他扯著嗓子喊愛過你,難道你就算了?”

許為靜也不愧為鐵石心腸,原本還感覺挺傷感的,現下聽完這話,遂把眼一閉,一手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口中說道:“算了,就賠二十萬好了。”她對前夫的經濟狀況清楚得很,其實他也就能賠出這麽些錢而已,更何況,他十有□會反抗到底。

不想前夫沈默了好一會,最後竟一口答應下來了。

葛離還讓他寫了個字據,才放他回去,事後他瞧許為靜一副驚訝的樣子,不由感嘆道:“他跟我一樣,真是個沒眼光的男人。”

薛澀琪在一邊深表同情,朝葛離笑起來,“可不是,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男人屬狼,女人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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